電梯間殺人案
沈四妹看不慣在樓里進進出出的年輕男女們,特別是那些女孩子,好好的頭發偏要染得紅一撮、黃一撮的,還要去搞什么隆鼻、隆胸。還有些女孩衣服也怪里怪氣的,穿露出白花花膀子的吊帶裙也就不說了,那可是過去在家里穿的睡衣呀,見不得人的。更要命的是,有的女孩兒上衣短得露出肚皮,還在肚臍眼上別一個裝飾,就這樣在大樓里招搖。每天上班的時候沈四妹都在嘟囔,說這棟大樓里遲早會出點什么事。
沈四妹是大樓的保潔員。這棟大樓就是銀苑大廈。
還真讓沈四妹說著了,大樓里果然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銀苑大廈一樓美發廳的洗頭小姐俞紅被人殺死在電梯間里。時間是晚上7點鐘。
晚上7點鐘的時候銀苑大廈2樓以上就基本上沒有人了。銀苑大廈工商銀行投資辦是寫字樓,共有9層,有12家單位在2樓到9樓辦公,一樓是手機城和俞紅所在的美發廳。這天晚上7點的時候,在4樓家家樂電器公司上班的一男一女兩個員工結束了加班準備下樓回家,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就看見俞紅披頭散發地躺在電梯地板上,身子底下有一攤血。女員工嚇得尖叫起來,男員工則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打“110”。
警察很快趕到了現場,所有晚上6點以后還在大廈2樓至9樓活動的人都成了調查對象,女保潔員沈四妹也在調查范圍。
52歲的沈四妹原來是重型機器廠的工會干部,6年前下崗了,當過鐘點工,后來到這里當了保潔員。沈四妹的工作就是打掃2樓至9樓公共活動區包括樓梯、洗手間、電梯間等地方的衛生。沈四妹每天下午6點鐘等寫字樓的白領們下班以后,還要把2樓至9樓的重點衛生區比如洗手間和走道的衛生最后打掃一遍才能下班。本來這活是三個人干的,可最近一個保潔員辭職了,另一個保潔員生病,因此所有的保潔任務都由沈四妹一個人來完成。銀苑大廈的總經理馬安生說,沈師傅,要辛苦你了。
馬安生是半年前到這里當總經理的。馬安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高高大大的,用那些小年輕的話說就是很“酷”的樣子,而且見人總是笑瞇瞇的,不像前任總經理那么愛挑剔,整天拿餐巾紙東擦一下、西擦一下,發現餐巾紙上稍沾了點灰塵就訓人。聽說這個馬安生過去是銀行信貸處的處長,后來出去學習,回來的時候本來要提副行長,可暫時沒位子,正好這里的總經理退休了,就讓他來過渡一下。這都是沈四妹聽大樓里的人說的,她對馬安生還是很有好感的。馬安生來了以后就給大樓的勤雜工辦福利,中午供應盒飯,所以馬安生說讓沈四妹辛苦一下的時候沈四妹痛快地答應了。沈四妹不怕干活,她是“老三屆”,年輕的時候下過鄉,還是“鐵姑娘”隊的。那時候“鐵姑娘”是時尚,現在“鐵姑娘”不時尚了,F在的時尚沈四妹搞不懂。她還搞不懂的是現在的人怎么那么開放,一些青年男女當著她的面就在電梯間里摟摟抱抱,還親嘴,還說什么“愛死你了”一類肉麻的話,搞得在電梯間做保潔的沈四妹臉都紅了。沈四妹經常想,如果她年輕時碰到這個時代,會不會也穿露肚皮的衣服?不過她肯定不會當著別人的面和男朋友親嘴的,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面說什么愛不愛的,還不把人羞死了。
現在還是說電梯里的那個人命案。
發生人命案的時候沈四妹正在打掃7樓男衛生間,她半跪在地板上,使勁把粘在上面的口香糖往下摳,她想現在的人怎么這樣沒道德呀,旁邊就是垃圾桶,硬要把口香糖吐在地上。沈四妹只顧著摳地板上的口香糖,因此沒聽見下面4樓的吵鬧聲。沈四妹打掃完衛生間,想下樓,可電梯就是不上來,她想沒理由關電梯呀。她用鑰匙打開樓梯門,因為樓梯門下班后就鎖了。沈四妹從樓梯下到4樓,才知道出了人命案。
發生了案子,大樓的上下都驚動了,大家就來回亂走打聽情況,秩序也有些亂。后來馬安生夾著個黑包急急忙忙趕來,才恢復了秩序。馬安生指揮人給警察騰房間當辦公室,還讓人到餐廳把飲料搬出來給警察們解渴,又讓人通知廚師們回來加班給警察做夜宵。
警察開始和大樓里下班沒有走的人談話。和沈四妹談話的警察長得很年輕,秀秀氣氣的,很像沈四妹中學時的一個姓馬的同學。后來沈四妹知道這個警察叫周光寧,還是一個副隊長。談話還沒開始,馬安生進到房間看還少不少什么東西。周光寧說,這就很可以了,真感謝你呀,馬總。馬安生說,咱們警民是一家呀,有什么好感謝的。馬安生又對沈四妹說,不要害怕,知道什么就說什么。說完轉身對周光寧介紹說,沈師傅是我們這里的老員工了,很不錯的。然后又說,要什么就找我呀。說完就退了出去。
周光寧問沈四妹的姓名、年紀、家庭住址,然后就讓沈四妹提供情況。沈四妹就提供了。其實沈四妹提供的情況別人已經給警察提供過了,那就是死的那個俞紅和劉國強在6點多的時候在大樓里發生了一次爭吵。劉國強是大樓的保安員,他的年紀和沈四妹兒子的年紀差不多,是從農村出來打工的。劉國強的家就是沈四妹年輕時下鄉接受再教育的地方,當然沈四妹接受再教育的時候劉國強還沒出生,不過這并不妨礙劉國強把沈四妹當成自己的半個老鄉。劉國強叫沈四妹“阿姨”,中午還幫著沈四妹到餐廳打免費供應的盒飯。
和沈四妹談話的警察周光寧說,你就重點說說他們吵架的情況。
沈四妹就回憶他們吵架的情況。沈四妹說,俞紅和劉國強搞對象,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有時候下班了就跑到頂樓的陽臺上看城市的風景。陽臺本來是不準人上的,可劉國強是保安,能打開陽臺門。反正是談戀愛,也沒人說他們。6點多沈四妹在1樓電梯里用抹布擦灰塵的時候劉國強和俞紅上來了,劉國強按了9樓,然后不說話。俞紅站在劉國強對面,很生氣的樣子,說,劉國強你是個蠢貨。劉國強就說,你說誰是蠢貨?又說,你他媽是個爛貨。俞紅橫眉豎目地就要往劉國強跟前撲,嘴里說,你說誰是爛貨?
沈四妹說到這里就有點激動,說,其實俞紅才是爛貨。她又改口說,我的意思是俞紅不是太好,整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嘴抹得像吃了死人肉,穿的那個裙子,短得呀才剛剛包住屁股,見了有錢人眼睛都放光。
沈四妹說,大約在半年前劉國強告訴她他和俞紅搞對象了,她就勸劉國強不要和俞紅好,俞紅不安分呀。沈四妹對俞紅沒好印象,有一次,沈四妹在2樓打掃衛生間的時候俞紅跑進來上廁所,拖把的水濺到俞紅鞋上,俞紅就尖叫,還說很難聽的話。本來樓里的廁所就是不對外的,美發廳是外地人將房子租下開的,洗頭妹不是正式員工不好用樓里廁所的,一樓就有收費的公共廁所呀。沈四妹說,俞紅一個農村妹,進城就學壞了……
周光寧打斷她的話說,后來呢?
沈四妹有些茫然,說,什么后來?
周光寧有些不耐煩,就說,電梯呀。
沈四妹說,后來我到7樓就下去了。
周光寧說,他們為什么吵架?
沈四妹說,這我可不知道,可能還是為了錢吧,俞紅老問劉國強要錢。
周光寧合上筆記本說,就到這里吧。沈四妹離開房間的時候,看著這個有點像她中學同學的警察,就為自己說不出多么重要的情況而有些不好意思。
在一樓大廳里有不少警察,還有一些神色激動的大樓員工。沈四妹想找劉國強問問俞紅是怎么死的,可到處都找不到。沈四妹問這天值班的紅臉保安,劉國強跑哪兒去了,紅臉保安大約是第一次碰到這事,臉一激動就更紅了。他說,沈師傅你還找劉國強呀,他殺了人跑了,現在警察正找他呢。
沈四妹說,你不好胡說的,劉國強怎么會殺人?
紅臉保安說,劉國強和俞紅吵架,從樓下吵到樓上,又從樓上吵下來,不少人都聽見了,而且插在俞紅身上的那個大號水果刀就是劉國強的,剛才警察還讓他認了,沒錯的。
沈四妹不相信劉國強會殺人。沈四妹找到周光寧,想說,劉國強不會殺人。別看劉國強整天喊打打殺殺,但其實是很膽小的。周光寧正和美發廳的女老板談話。沈四妹進門的時候就聽女老板說,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周光寧見沈四妹進來就問:“有事嗎?”沈四妹想說,劉國強不會殺人,話到嘴邊又止住了,人家憑什么要相信你呀,人家會,說你是不是想包庇?沈四妹說,沒事的。就不好意思地退了出來。
沈四妹離開銀苑大廈的時候是晚上10點鐘,里邊還是亂哄哄的。一個年紀稍大的警察對沈四妹說,你可以走了。沈四妹到2樓的工具間換下工作服,拿上飯盒,飯盒里是中午配餐的炸雞腿,她沒吃,想留給丈夫當早餐。沈四妹出了樓,街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了,深秋季節,風吹到身上涼涼的,她下意識地用手緊了緊領口,然后繞到樓后面的車棚。車棚內燈光昏暗,已經沒有幾輛車了。她那輛騎上去就“咣當咣當”響的“老坦克”孤零零地倒在地上,沈四妹嘟囔著,誰這么不自覺,把車子碰倒了也不給人扶。沈四妹扶起自己的車子,正想推著往外走,忽然從她身后冒出一個人。
沈四妹嚇了一跳。
那人說,阿姨。沈四妹這才看清站在身邊的是個長頭發的女人。長發女人穿黑上衣、黑裙子,在冷風中凍得有點哆嗦。
沈四妹說,你要把人嚇死呀。
長發女人說,我不是故意的。長發女人問:“阿姨,你認不認識俞紅?”
沈四妹警覺起來,問:“你是她什么人?”
長發女人說,自己跟俞紅是一個村的,一起進城,又在一起做過事。俞紅讓她晚上來,有要緊事,她就來了,可看見大樓里有這么多警察,就不敢進了。她緊張地問:“俞紅是不是出事了?”
沈四妹說,你來晚了呀。然后就說了俞紅的事。
長發女人嚇住了,說,媽呀。又說,我就知道要出事,她不聽人勸呀。
沈四妹奇怪地說,你怎么知道要出事?
長發女人說,早幾天俞紅打電話,說她碰見個熟人,還說她要發了。我問怎么回事,俞紅讓我不要管,說她有了錢就要走了。長發女人說著身子就有些發抖。
沈四妹說,這情況你要給警察說的呀。
長發女人說,我不說。
沈四妹問長發女人在哪兒上班,長發女人也不說。長發女人忽然慌起來,就要走,沈四妹忙問,你在哪兒住?
長發女人說,我不會告訴你的。長發女人走了幾步,回過頭說俞紅做過小姐。然后就出了車棚,隱入了黑暗中。
沈四妹騎上車子回家。她家離這兒不遠,是20世紀70年代的老樓。那時候廠子里效益好,她搬到新樓,連在大學教書的人都眼紅,可現在不行了。前幾天有幾個人到院子里轉來轉去,這幾個人離開后院子里就傳開一個消息,說這一片的樓都要拆的。沈四妹聽到消息就發愁,她往哪兒搬呀。她老伴身體不好,前幾年也下崗了,F在的大樓越來越高,價錢也越來越貴。沈四妹在樓下放好車子,摸黑順著樓道往上走。沈四妹家住6樓。她老伴已經睡了,睡夢中還不停地咳嗽。
沈四妹怕驚醒老伴,摸著黑躺下。但她工作的地方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她哪睡得著呀。她又想長發女人說俞紅做過小姐是什么意思。長發女人為什么不肯見警察?沈四妹忽然明白了,長發女人是賣淫女,因此不敢見警察。這么說俞紅也做過這個行當,怪不得看男人的眼神就不對。
沈四妹為自己的發現興奮起來。
她想起長發女人說的話。俞紅說碰見了一個熟人,還說就要有錢了。什么熟人能給她錢?沈四妹腦袋忽然開了條縫,一下亮了。能給俞紅錢的人肯定是她當“雞”時接待過的人。她在大樓碰見這個人,就問他要錢,還給長發女人打電話說她要走。俞紅是拿到錢以后想跑路呀。
俞紅在敲詐。
沈四妹現在明白為什么俞紅和劉國強吵架了。俞紅讓劉國強跟他走,劉國強不愿丟掉這個工作,于是就吵開了。怪不得前幾天劉國強說俞紅腦子出毛病了,整天說莫名其妙的話,劉國強還說現在工作多不好找呀。這么說俞紅沒告訴劉國強她要干的事。俞紅想找人商量,但又拿不準要不要跟劉國強說,于是把她的小姐妹找來商量,沒想到小姐妹沒來就出事了。
現在沈四妹有點明白了,劉國強未必是兇手。但他跟俞紅吵完架,又跑哪兒去了?還有那把殺俞紅的水果刀是怎么回事?沈四妹見過劉國強的水果刀,經常扔在一樓電梯口保安值班室的桌子上,不過前幾天吃飯的時候沈四妹聽劉國強說他的水果刀不見了,不知被誰拿去用了也不給還。是在大樓里辦公的人拿走的吧?沈四妹想兇手多半是樓里的人,這個人下班沒離開。沈四妹把晚上在大樓的人齊齊回憶了一遍,想了幾個人,又都否定了。這個人一定是比較有錢的。
沈四妹想得腦袋痛,就披上衣服坐起來。她想自己又不是警察,操這心,別人知道會笑的。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偏要想,這都是賤的。她想起下鄉的時候算過命,算命的說她一輩子勞碌。好,還真讓算命的說著了,她就是這樣的,后來到工廠,她又到工會,別人不管的事她都管。
天蒙蒙亮了。沈四妹干脆起來,她想今天要早點上班,昨天一夜大樓人來人往的指不定多臟呢。
沈四妹到銀苑大廈,保安打著呵欠把門打開,說,沈師傅你來得好早呀。大樓里很安靜,看不出來發生過殺人案的樣子。
沈四妹到2樓工具間,打開門,嚇了一跳。
劉國強縮在里邊,凍了一夜,臉都發青了。劉國強見沈四妹,撲通跪下說,沈阿姨救我。劉國強說他沒殺俞紅。沈四妹說,快起來快起來,我知道你沒殺。沈四妹問,昨晚上你到哪兒去了?
劉國強說,他和俞紅吵過架以后就到外面的巷子吃烤肉,然后回來上廁所,在廁所里聽見有人喊叫殺人了。他本來是提著褲子要出去看的,還沒出去就又聽見有人說俞紅被殺死了,還問劉國強在哪兒。他當時腳都軟了,就從窗子爬出去,蹲在2樓的房檐上。半夜凍得不行,就鉆進了工具間。
沈四妹說,你沒殺人躲藏什么?
劉國強抽抽鼻子,說,害怕。
沈四妹說,你們分開的時候俞紅去哪兒了?
劉國強說,俞紅又上樓了。
沈四妹奇怪,她上樓干什么?
劉國強說,她用手機接了個電話,就沒出電梯。
沈四妹說,上幾樓了?
劉國強想了想說,好像看她按的是6樓。
沈四妹心里一動。6樓?6樓是一家電腦公司,還有幾間辦公室是物業管理的。劉國強還想說,讓沈四妹擋住了。沈四妹說,你不要講話,讓我想想。沈四妹想問題的時候別人是不好說話的,否則她就會想亂了。沈四妹站在那里想了又想,最后她想起了一個人。所有的線索“啪”的一下都接上了。
沈四妹對劉國強說,你就在這里不要動。說完沈四妹上到6樓,打開樓梯口的垃圾桶,垃圾桶是昨天下班后才清理過的,里面只有一個煙頭。沈四妹又下樓,拉著劉國強要去找警察。劉國強不敢去,沈四妹就訓他,你還想躲藏到什么時候呀。
警察在318房間設了個專案組,專門搞這個殺人案。周光寧在衛生間洗臉,一個警察在打電話,還直打呵欠,另一個警察坐在沙發上抽煙。馬安生站在衛生間門口和周光寧說安排專案組吃飯的事。馬安生看見劉國強,就叫了起來說,劉國強你跑哪兒去了?
警察聽見“劉國強”這個名字時都警覺起來。抽煙的警察跳起來堵到了門口,擋住了劉國強的退路。
沈四妹說,你們不要搞錯了,殺人的不是劉國強。
沈四妹說,我知道是誰干的。
馬安生訓斥說,沈師傅,你不懂就不要亂攪和。
周光寧來了興趣,讓沈四妹說說看。
沈四妹說了長發女人的事,說,俞紅叫長發女人來是想和她商量。商量什么?就是從那個熟人身上搞錢。為什么能從熟人身上搞到錢?因為這個熟人過去和俞紅做過那種不要臉的事,現在俞紅在大樓里認出這個熟人了,說明這個熟人在大樓里工作。
馬安生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周光寧說,老馬,你讓沈師傅說嘛。
沈四妹受到了鼓勵,就繼續說下去。她說,這個熟人肯定是有一定身份的人,過去做過的事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就會影響前程,這才會害怕俞紅。沈四妹說,這個人的辦公室在6樓,因為這兩天她在6樓碰到過俞紅,而且昨晚俞紅和劉國強分手時接個電話又上到6樓。沈四妹又想起前兩天在6樓碰到俞紅的情景,俞紅在走道里,很興奮的樣子,在俞紅身后響起重重的關門聲。關門的辦公室應該在6樓的最西端。最西端是物業的一間堆雜物的房間,還有一個套間是總經理馬安生的辦公室。大約一個星期前俞紅在一樓大廳碰見過馬安生,俞紅還問過他這人是干什么的。
兇手是馬安生。馬安生快當副行長了,所以特別害怕過去的事暴露。
按沈四妹的推測,馬安生見到俞紅后肯定會驚慌失措,想方設法采取措施。正好這期間俞紅和劉國強老吵架,馬安生就想讓劉國強當替罪羊,因此偷了劉國強的大號水果刀。昨天下班馬安生離開后又悄悄回來,大樓后面還有一個平常沒人值班的小門,是直通樓梯的,而下班后樓梯的門就鎖住了,但這難不倒馬安生,他有鑰匙。馬安生從樓梯上樓,所以沒人發現。上樓后他就給俞紅打電話,正好俞紅和劉國強大吵了一架,他不會錯失這個把目標引向劉國強的極好機會的。
馬安生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說,沈四妹你這是血口噴人。
沈四妹說,我有證據。沈四妹伸出手,手心里握著的是一個中華香煙的煙頭。沈四妹說,6點半的時候我打掃完樓道,就鎖住了門。但是我7點多因為等不到電梯而從樓道下,在6樓樓梯發現了這個煙頭。這肯定是殺害俞紅的人無意中留下的,現在化驗一下,不就知道誰是兇手了嗎?
馬安生想奪門而出,被周光寧一把抱住了,旁邊兩個警察也撲了上去。
電梯間的殺人案就這么破了。
大樓里的人都很驚訝,這么大的案子竟然讓打掃衛生的老阿姨給破了。不過沈四妹并不覺得她有什么了不起,她正為午餐的事發愁呢。據說新上任的總經理要節約開支,準備取消給物業管理員工的那一頓免費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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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方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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