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ad id="7xjb5"></thead>

        <progress id="7xjb5"><th id="7xjb5"></th></progress>

          <rp id="7xjb5"><b id="7xjb5"><span id="7xjb5"></span></b></rp>

            <output id="7xjb5"><listing id="7xjb5"><noframes id="7xjb5">
            <menuitem id="7xjb5"><font id="7xjb5"><menuitem id="7xjb5"></menuitem></font></menuitem>

              中國人民公安出版社 主辦  中國社會主義文藝學會法治文藝專業委員會 協辦

              您當前的位置:首頁 > 評述漫談

              “公安小說創作芻議”專欄(七)

              來源:中國憲法傳播網 作者:張策

                作者簡介:張策,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全國公安文聯副主席;曾任中國作協第七、八、九屆全委會委員,中國文聯第十屆全委會委員;長期從事公安文學的創作、評論與組織工作。

               

                恢弘與精煉

                              ——公安小說創作芻議之七

                2023年春,群眾出版社隆重推出了賀平的長篇小說新作《林海警探》。書還未正式上市,就得到了相當高的評價。有評論說:“這是一部十分罕見的可歌可泣的閃耀著現實主義和理想主義星光的精品力作,是一朵綻放在五彩繽紛的公安文學園地里的奇葩”。

                賀平,遼寧省公安廳干部,長期從事警務后勤工作。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堅持公安文學創作,已有三部長篇小說出版,并曾獲得金盾文學獎。賀平的創作,和許多公安作家的創作一樣,體現著對公安事業的深厚情感和對其進行深入表達的文學欲望。

                很顯然,長篇小說,在公安題材小說創作中占據著重要的位置。

                和中短篇小說相比,長篇小說無疑是文學之重器。理論界普遍認為長篇小說“適于表現廣闊的社會生活和人物的成長歷程,并能反映某一時期的重大事件和歷史面貌”。說到長篇小說,我們常常舉出的范例,毫無疑義地就是位列“中國四大經典名著”之首的《紅樓夢》。人們一致認為“《紅樓夢》是一部具有世界影響力的人情小說、中國封建社會的百科全書、傳統文化的集大成者”!都t樓夢》早已成為了歷代中國人最熟悉也最喜愛的長篇小說,成為了中華文化積淀中一個不可磨滅的文學符號。

                車爾尼雪夫斯基曾說:“文學是人的生活的教科書”!都t樓夢》的作者曹雪芹也說過:“世事通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長篇小說,無疑承擔著“生活教科書”的社會責任,也無疑需要作者“世事通明,人情練達”,對社會和人性有著超常的觀察和分析。長篇小說,幾乎成為每位作家都希望攀登的文學高峰,因為它是作家創作水平和思想深度的一個考驗和一個目標。

                回顧公安題材小說創作的發展,我們可以發現,有許多知名的公安作家都是以長篇小說創作見長的。甚至有許多作家就是同賀平一樣,從長篇小說起步,由一個高起點而走入文學殿堂的。海巖以其處女作長篇小說《便衣警察》撼動中國文壇,隨后推出《永不瞑目》《玉觀音》《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愛人》《一場風花雪月的事》《深牢大獄》《河流如血》《長安道》等多部長篇小說,在中國文壇上一時形成了“海巖現象”,影響至今不衰。武和平在1983年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長篇小說《血案迷蹤》,隨后穩步扎實地在長篇小說的創作上進行探索,在2006年、2007年連續推出了兩部重量級的長篇小說《掩蓋》和《污點》,受到社會廣泛關注。2022年,武和平又推出了長篇小說新作《鑄劍》,在形式與內容上都有新的突破,達到了一個新的高水準。

                放眼當下的公安題材小說創作隊伍,長篇小說的創作活力旺盛,佳作頻出,一批有實力的公安作家不斷在長篇小說的創作上進行著積極的探索和嘗試,取得了相當突出的成就。

                呂錚,已經有13部長篇小說作品出版,內容幾乎囊括了公安機關各主要警種,合成了一幅恢弘的公安工作畫卷。李曉重,也已經創作推出了5部長篇小說,除對鐵路警察工作的集中展示和歌頌外,他還正在醞釀構思有關天津歷史人文風情的長篇小說創作。此外,程琳的《人民警察》三部曲,易卓奇(湖南省長沙市公安局干部)的《紀委在行動》《紀委調查》和其收入《建國70周年公安文學精品文庫》的長篇小說《后患》,牛力軍(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吉林省長春市公安局干部)的《河東河西》《派出所長》《刑警江湖》,劉慶玉的《警察》三部曲,等等,都是份量很重的佳作。

                劉慶玉,江西省景德鎮市公安局干部。他至今已經創作出版了12 部長篇小說。在他的作品中。有以案件偵破為主線的《青花瓷》《驚天御瓷案》,更有謳歌人民警察犧牲奉獻精神的《警心如初》《真心英雄》等。劉慶玉的文字樸實,敘事簡潔、流暢,作品可讀性很強。

                易卓奇,湖南省長沙市公安局干部。他已出版長篇小說13部。他不僅創作紙質版作品,也大膽嘗試了網絡長篇小說的創作。他還是較早涉及公安機關反腐倡㾾斗爭題材的作家,他的《紀委在行動》《紀委調查》堪稱這一題材的扛鼎之作。

                李曉平,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供職于吉林省洮南市公安局。她已有5部長篇小說作品問世。其中“鬼系列”《心中有鬼》《鬼使神差》等,以偵探小說的構架,努力探索人性深處的善惡,有著作家自己的鮮明特色。

                近兩年,有一位公安作家迅速崛起,在幾年的時間內一口氣推出了10部長篇小說,他就是湖南省邵陽市公安局的舒中民。他對自己的創作有如下的闡述:“我自2013年開始提筆寫作,連續六年,創作了多部長篇小說,一直只寫自己根據地里、認知范疇和藝術理念之內的故事。在別人看來,或許有些迂腐,可恰巧證明了我看清了路才不被歧路困擾”,“我走上文學創作之路,與公安工作對我的薰陶有著莫大的關系。從警三十年,我的理想、我的追求,我孜孜以求的價值理念都在這里”。

                舒中民的話,說出的是公安作家們具有共性的心聲。他的創作道路,亦是多數公安作家所走過的道路。而從他的話里,我們也可以分析出公安題材長篇小說創作興盛不衰的原由。

                中國的公安工作,是我國人民民主專政政權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依據黨和國家的政策、法律及公安法規保衛國家安全與社會治安秩序的專門工作。按以上概念,我們可以從兩個方面去理解,一、公安工作是政府的重要行政行為,其內容是由法律法規和國家政策確定的,公安機關按國家賦予的權力開展工作;二、公安工作是依法保衛國家安全和維護社會治安秩序的專門工作。國家安全,比較好理解,指我國人民民主專政政權和社會主義制度不受侵犯,我國的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不受侵犯。而社會秩序,內容則更豐富更復雜,按理論上的說法,社會秩序是社會關系的外在形式,是要由一定的社會規范來確定和維系的。而那些專門由公安法規所確認和維系的社會秩序,就是社會治安秩序。包括國家工作秩序、社會公共秩序和公民生活秩序。很顯然,公安機關的工作涉及社會方方面面,是對整個社會生活的一種規范和一種拘束。在公安機關復雜而繁重的工作之中,必然會觸及到社會各階層人們的思想、行為、言論等等,也必然從中揭示出人性深處本不易被察覺的善良與丑惡、高貴與卑賤、純潔與齷齪。我們曾經多次強調,這種具有復雜性、特殊性的工作,必然會給從事這項工作的人在思想上、心理上和體能上帶來沉重的壓力和錘煉,使得他們經過工作的千錘百煉而逐漸具備超于常人的觀察能力、判斷能力、思辯能力和行動能力。而當這種公安工作塑造出的能力與對文學的愛好交織在一起的時候,也許長篇小說就必然會成為公安作家們的創作首選。

                大概只有相當長的篇幅,才能容納下作家們的激情和創作欲望。首先,可以把積攢在頭腦里的思想更完整而有條理地敘述出來;其次,可以把積蓄在心頭的情感更痛快而細膩地渲泄出來;第三,可以從容構思出更曲折更合理的故事,塑造出更豐滿更感人的人物形象;第四,可以精心營造出恢弘而復雜的社會形態與氛圍。人們常說,公安工作是文學藝術創作的“富礦”,這里有取之不盡的素材,而對這些優質素材進行剪切和加工,是公安題材小說創作中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上海市公安局青年作家萬安(韓琳)說過:“我的作品都來自我的工作經歷,有些案件就是我親手辦理的”。舒中民在回顧自己創作長篇小說《網探》的經歷時也說:“關于文學創作中,意在筆先,還是意隨筆生,一直爭論不休。但是,《網探》是先有靈魂的。在靈魂深處,我筆下的人物從遠處跑來,看我時充滿了信任,沒有一絲責怪和怨恨”,“我以為,每個作者筆下都是先有靈魂的。這個靈魂來自他的精神故鄉、他的初心,來自他熟悉生活里的夢想、記憶和疼痛,每每下筆,他的文字便會自然而然地回到那里,培根鑄魂,凝心聚力。那里是他寫作的根據地”。

                長篇小說這種文學樣式為公安作家提供了縱橫馳騁的自由天地,以至于有那么多的作家盡管擔負著繁重的本職工作,也舍不下自己的創作。呂錚在經偵一線工作的時候,作為探組負責人,他和戰友們夜以繼日地奮戰,偵破了許多重案要案,而創作只能利用每年一次的年假時間,找一個僻靜的住處把自己關起來,以每天上萬字的速度奮筆疾書,讓積蓄在心中已久的情節和人物噴薄而出。近年來,優秀的公安題材長篇小說作品不勝枚舉,除我們上述列舉的作家之外,重慶的但遠軍、湖南的顏永江、北京的張和平、黑龍江的朱維堅、河北的薜景川、安徽的宮樺、福建的孫德平……等等,都創作有優秀的公安題材長篇小說作品。更需要特別指出的是,近年來公安作家的眼界日益開闊,胸懷更加寬廣,他們的眼光已經越出公安題材的限制,他們的思考已經站到了更高的層面之上。這方面的優秀創作,我們已經做過些簡要介紹,如楊遠新的《春柳湖》、朱建平的《輕紡城》、張馳的《群氓》等,都是其中比較突出的作品。還有兩部作品,非常值得一提,那就是韓青辰的《因為爸爸》和吳東林的《紅土地》。

                韓青辰,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供職于江蘇省公安廳。她的《因為爸爸》是一部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曾獲得第十五屆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優秀作品獎。韓青辰也是一位長篇小說創作的高手。她曾先后出版過《LOVE天長地久》《愛就愛了》《山誘》《水印》《守口如瓶》等長篇小說作品。而她最為擅長的是兒童文學創作,她是公安作家隊伍中相當獨特的一位作家。

                《因為爸爸》是韓青辰的代表作之一。這部小說其實應該說還屬于公安題材,但是作者卻選擇了一個獨特的視角,以一個四年級小學生的眼睛,來觀察警察,描寫警察和謳歌警察,這便使得作品更充滿童趣,更具情感色彩,也更具社會現實意義。

                金果是個膽小內向的孩子,他的爸爸、警察金秋常年廢寢忘食地忙于工作,金果因此和爸爸關系疏遠,甚至有“怨恨”。但爸爸在金果的同學們眼中,卻是一位大英雄。不久,金秋在一次執行任務時,犧牲在工作崗位上,感受了喪父之痛的金果開始思考自己和父親的關系,并且逐漸發現了爸爸的偉大。在老師同學的關懷下,金果最終走出自我狹小的天地,走向更廣闊的生活。

                韓青辰自己曾說:“每次書寫英雄,都是被英雄書寫”。評論則認為:“作家以濃摯的愛,引導著奔涌的傷痛,以充滿敬意的英雄講述,激勵每一個兒童讀者,無論面對怎樣的困境,都要重歸生活的正軌,重拾逆流而上的勇氣,重塑無畏前行的信念”。

                我們可以注意到,《因為爸爸》是一部典型的以小見大的作品,第一層次是一個內向孩子和父親的隔膜,這恐怕是當下社會與家庭中常見的故事;第二層次是一個警察英雄的事跡,這是在孩子們的眼光里折射而出的,因為有了孩童的視角,而更顯真實而感人;第三層次,是孩子們在英雄事跡感召下的成長和進步,是全書的主題,是充滿光明的走向。其實還有第四層次,那就是作者對于當下社會、學校教育方向的一種思考,它提示出了更深層面的社會問題,就是我們要用什么來教育培養我們的下一代。幾個層次層層遞進,逐步深入,作者的強烈社會責任意識顯露而出,使一部兒童文學小說具有了沉重的現實意義。

                有評論指出:“韓青辰一路走來,選材上,都是緊貼青少年心靈的樸質用心之作;語言上,富于詩意且常有警句。她的警句,不取振聾發聵之勢,而是浸潤著溫婉而堅韌的氣息,令人流連”。一位小學生則在讀了《因為爸爸》之后寫下了這樣的讀后感:“讀了這本書,我有很多收獲,因為爸爸,我感到很幸福”。

                應該說,韓青辰的創作在公安題材和非公安題材之間搭建了一座溝通的橋梁,淡化了其間的界線和區別。這于公安題材小說創作而言,無疑是有益的嘗試。而對公安工作來說,在警民關系的構建和融和中,也提供出一種文學化的范本。

                而吳東林的《紅土地》,則從另外一個角度展現了公安作家的家國情懷。

                我總以為,由于公安工作的特殊性,一名公安作家是很難脫離他生于斯長于斯的故土的。他往往被職責釘在了這片熱土上,他的生活積累,他的血脈相承,他的喜怒哀樂,便都是這片土地的產出,是這片土地的孕育和滋養。在一個公安作家的筆下,總也是擺脫不了這種孕育賦予的情感,也不能斷絕家鄉雨露對自己文字的滋養。這種日積月累而形成的狀態,是難以用準確的語言來形容的。

                至于他們所從事的公安工作和他們的人民警察身份,是對他們的創作的另一種界定。勿需諱言,這種界定更多的是在作品所體現的價值體系上,是對作者創作思想的影響和拘束。但這一點也是和地域文化不可分的,因為一個人的價值體系中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就來自于他所處的地域和這個地域中所孕育的深厚文化。

                吳東林,供職于河北省邢臺市公安局,是一名優秀的基層領導干部。他耗時近三年之久,潛心創作出了近80萬字的長篇小說《紅土地》。而他奉獻給廣大讀者的這部厚重的大著,竟然是一部氣勢恢宏的河北抗日戰爭畫卷,時間跨度自抗日戰爭初期的1938年起,至臨近抗日戰爭勝利的1945年。吳東林用他嫻熟而揮灑自如的筆觸,將這近八年間的崢嶸歲月,融匯在各色人物愛恨情仇的碰撞與交織之中,既有洪鐘大呂的震撼,又有溪水潺潺的纏綿,讀來引人入勝,掩卷發人深省。

                顯然,作為一名優秀的公安基層領導干部,平日工作繁忙,所有的寫作時間都在業余,吳東林卻選擇了這樣一個對于他來說難度極大的題材,并且用厚重的文字體量來駕馭這個題材,肯定有他的考慮和他的期望。再聯想到在河北公安作家的隊伍中,這幾年如此大作也是頻頻出現,先有薜景川的《戰火中的年華》,后有崔楸立的《滿江紅》,也都是將視角探尋到歷史的深處,以作家獨有的眼光,捕捉著河北這塊熱土上的風云變幻桑田滄海。這可以稱之為一種現象吧,那么這種“河北公安作家現象”說明了什么?

                河北的歷史當然是悠久的。因古屬冀州,而簡稱“冀”,因春秋時曾先后建有燕、趙二國,而又有“燕趙”之稱。作為中國歷史上開發較早的地區,河北歷來是中國政治、經濟版圖上不可或缺的重鎮,是中國歷史發展進程中重要的參與者。跌宕起伏的歷史進程,狼煙時起的廣袤平原,詮釋了河北一個最重要的人文特征,那便是一句充滿豪情的話語:燕趙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查這句話的淵源,出自韓愈的《送董邵南序》,原文是“燕趙古稱多感慨悲歌之士”,后人將“感慨”改為“慷慨”,更憑添了幾分豪氣。有學者考證說:歷次華夏危機,必有河北英豪名垂青史。這結論自然有確鑿的史實為證。這樣的文化,這樣的歷史,無疑是塑造燕趙兒女剛烈、豪邁性格的最好溫床。

                某一地域所獨有的人文歷史、風土人情、文化底蘊,是塑造這一地域的人們的價值取向、性格特點、生活愛好,甚至飲食習慣的重要因素。人們有時喜歡用顏色來概括地形容某一地域,如說到江南,必然會用到綠色,多是“春風又綠江南岸”的景致;而說起黑龍江,最典型最直接的形容就是黑土地了。而河北是什么顏色呢?似乎五彩繽紛,不好說清。而吳東林將自己的新著命名為《紅土地》,突出了一個“紅”字。細想,也是非常貼切的。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八年抗日戰爭,廣袤的華北平原是斗爭最殘酷、最悲壯、最可歌可泣的戰場。這片土地是被鮮血浸紅的,是被怒火燒紅的,是被無數先烈的事跡映紅的。東林筆下的紅土地,既回蕩著悠久歷史抒寫下的燕趙悲歌,也奏響著民族抗爭與崛起的進行曲。從文化傳承的角度說,前者是后者的起源與鋪墊,后者是前者的升華與重生。文化的血脈當然是生生不息的,燕趙的俠義豪情里終因注入了紅色的基因而更顯堅韌如鋼。

                地域文化特性,毫無疑義地也影響并塑造著公安文化、公安文學的地域特征。這一點我們將另做闡述。我相信,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慷慨悲歌,有這樣的政治與文化基因,東林才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家鄉的歷史,在這片紅土地上辛勤地耕耘,這無疑是一種責任意識,值得稱贊。同樣也因為如此,薜景川創作了《戰火中的年華》,崔楸立創作了《滿江紅》。而今天,我們在閱讀吳東林的《紅土地》時,更清晰地感受到,河北公安作家們正以獨到的歷史視野,以強烈的文化意識,以燕趙兒女兼公安作家的政治責任擔當,勇敢地為自己的家鄉書寫著厚重而深沉的恢弘篇章。

                我們之前已經多次提到崔楸立的創作,提到他的長篇小說《滿江紅》。但值得我們研究的是,其實崔楸立更突出的創作成就,卻是他的短篇小說,甚至是微型小說,或人們常說的小小說。

                其實在公安作家隊伍中,有許多人是長篇與短篇兼顧的,也有專注于中短篇小說創作并取得了相當成就的。如供職于山東省淄博市公安局的宗利華,現兼任淄博市作家協會主席,他是一位成果卓著的優秀公安作家,有多部長篇小說出版。和崔楸立的創作經歷相似,他也是以微型小說創作而走入文學領域的,曾獲小小說創作的全國最高獎金麻雀獎,當時評委給他的評語是:“有成熟的小小說寫作謀略,注重情節的跳躍性和內在張力。他的作品節奏快捷,變化多端,無論是描寫現實生活還是網絡人生,都有著人物命運的不可預測性,因而可讀性較強”。宗利華的長篇小說代表作《越跑越追》,也曾獲得金盾文學獎。由微型小說而長篇小說,宗利華實現了一種創作風格上的完美蛻變。

                其實說起來,長篇小說、中篇小說、短篇小說、微型小說(小小說),從某種意義上說,只是作品篇幅的長度而已。但在實踐中,長篇、中短篇和微型小說,其實在創作手法和技巧上,還是有著不小的差異的。我們在這里著重探討公安題材長篇與中短篇小說的區別,就在于它們在公安作家這個特定群體中還是有著可研究之處的。如果僅用一個詞來形容概括,我認為長篇小說是“恢弘”,而短篇小說則為“精煉”。這兩個詞也許并不準確,也難以概括全貌,但也說出了一些各自的特點。長篇小說,追求對社會、對人生、對世界的盡可能全面深入的展示和探索,從場景上和時間上、故事上營造的是恢弘大氣、震撼人心的效果。中短篇小說,則應力求精煉,尺牘之間可見天地,講究的是以管窺豹,以小搏大。在公安題材中短篇小說方面,我們曾經舉出不少優秀作品為例。如張暄的《解個手需要多久》、劉少一的《絕招》、張蓉的《福州路一八五號》,崔楸立的《尋找島田紀夫》、孫學軍的《圣索菲亞教堂》,等等。

                中國作家協會與中華文學基金會聯合舉辦的“21世紀文學之星”出版計劃,自1994年起,每年評選推出10部35歲以下的青年作家處女作品,旨在鼓勵和扶持青年作家的成長,至今已經堅持了28年,產生了良好的效果。公安系統青年作家曾兩次入選,分別是福建省廈門市公安局張遂濤的《陌生人來到馬巷》和湖南省株洲市公安局聶耶的《那年那月那些人》,這兩部書,都是短篇小說集。張遂濤和聶耶,都是相當成熟的以短篇小說創作見長的公安作家。

                短篇小說(也包括中篇小說)與長篇小說相比(二者是否有可比性,也還有商榷的余地),有其獨特的創作特征和創作難度。它不像長篇小說那樣,可以從容鋪陳故事,充分展開畫面;可以設置多條線索,彼此照應和襯托;亦可以多側面多角度地將人物塑造得極為豐滿。但短篇小說不行,短篇小說的篇幅限制了它,使得它的構架不容臃腫,語言不得啰嗦。生活如果是一只蘋果,短篇小說就是蘋果的一個橫截面。蘋果可以隨意切出很多橫截面的,大概每一片與每一片的滋味都不盡相同。這樣普通的生活常識,放到文學的領域里,卻是深奧的道理。因此,選擇好那一個橫截面,是短篇小說作家首要的功夫。

                那么,什么樣的橫截面才是好的橫截面呢?當然是在這個橫截面上要有豐富的內容,有能把整只蘋果的滋味都展現出來的可能。一個人的一生濃縮在一只蘋果里,那該是怎樣的甘甜或苦澀?要在一個橫截面上將這種滋味精準展現,是短篇小說創作的精髓。

                我們可以舉聶耶小說集里的第一篇小說《王麻子》和第二篇小說《海哥》為例。這兩篇作品堪稱姐妹篇。在《王麻子》里,社區民警劉大海是二號人物,到了《海哥》中,他變成主角。聶耶在這兩篇小說中都先從容不迫地交代了鎖匠王麻子和民警劉大海的過往,像是在向讀者展示那只蘋果。然后,他干脆利落地一刀將蘋果切開,《王麻子》的橫截面,是王麻子抱著兒子大喊“我們自首”的那一刻;《海哥》的橫截面,則是王所長翻開退了休的劉大海留給他的嫌疑人資料的時候。前者,一個走過彎路的老人對兒子的愧疚和痛惜在那一刻撼動了讀者的心;后者,退休老民警對工作的不舍和精細則讓我們會心一笑。聶耶很熟練地運用了中國傳統文學中的白描手法,不動聲色的鋪墊→步步緊逼的氛圍→快速的展示出最動人的橫截面,掀開整篇作品的高潮。這樣的短篇小說,是雋永而回味無窮的。

                從長篇小說和中短篇小說的角度來進行一種闡述,在某些人看來可能沒有多大意義,因為這似乎不應該是個文學問題。但是由于公安工作的特殊性,公安作家們的創作更多艱辛與困難。不必諱言,無論是長篇小說還是中短篇小說,我們的創作從總體上說水平仍是參差不齊的,好作品有,但仍不多,很多初學者仍在工作與寫作的夾縫間艱難地摸索著。因此,重申一下長篇小說和中短篇小說不同的創作理念,仍然是必要的。

              編輯:劉娜

              加入收藏 - 設為首頁 - 關于本站 - 廣告服務 - 免責申明 - 招聘信息 - 聯系我們

              版權所有:中國公安文學精選網  京ICP備13023173--1號

              农村野战videossex_两个人好看的免费视频_被部长连续侵犯中文字幕_狠狠色丁香久久婷婷综合
              <thead id="7xjb5"></thead>

                    <progress id="7xjb5"><th id="7xjb5"></th></progress>

                      <rp id="7xjb5"><b id="7xjb5"><span id="7xjb5"></span></b></rp>

                        <output id="7xjb5"><listing id="7xjb5"><noframes id="7xjb5">
                        <menuitem id="7xjb5"><font id="7xjb5"><menuitem id="7xjb5"></menuitem></font></menuitem>